刘统勋震惊:“琴衣!”
一根粗大的断树旁,刘统勋靠着树,怀里抱着奄奄一息的琴衣,替她拭着嘴边的涌血。
琴衣半睁着眼睛,看着刘统勋,声音微弱:“父亲……我……我不能……不能再陪伴……陪伴你了……往后……往后就靠您老人家……自个儿……自个儿……”
刘统勋眼眶里满是老泪:“琴衣,好女儿,别说了,父亲已让王不易去找郎中,一会儿就到了!你能活下去,能活下去!父亲还得坐你的车呢,父亲半夜里饿了,还得等着你煮的汤面呢!对了,你还对父亲说过,哪天见到铁匠铺,就让父亲把铁靴子脱下,你给送铺子去,给磨平的靴底再贴一块厚铁皮……”
琴衣道:“父亲,女儿中的是毒箭,谁也救不了。女儿死前,想问父亲一件事。女儿自打八岁那年,死了亲生父亲,不久又死了母亲,是您将我收养为义女。这么多年了,女儿一直不敢问您,我亲生父亲,他当年在山东的粥厂,为何会被处斩?他到底犯了什么王法?父亲,女儿想知道这件事,等女儿在另个地界见了他,也好……也好知道……他是不是个好人。我母亲死的时候说,往后等我长大了,不管听到什么风声……都不能怨恨刘统勋大人……要不然,做爹娘的……就不会认我这个女儿……您收我做义女后……好多年里,我一直想问您,我母亲为何让我不要怨恨于您……可我……从来没有勇气开这个口……我不想……不想失去您这位好父亲……不想……让自己再成为一个没人疼的……孤儿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