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?”
林钟和尚这才注意到大助身边的人。
佐渡和缝殿介佯装没留意他们的谈话,只顾四处看的样子。这时云脚已经从头上飘过,雨伴风洒落,佐渡穿的蓑衣也如同鹭的羽毛一般,飘飘扬扬。
——他是细川家的?
林钟和尚噤声,斜眼投来无比讶异的目光,片刻,向大助小声问道:“……怎么回事?”
大助靠过去跟林钟和尚简单嘀咕了几句,又赶紧跑了回来,长冈佐渡见状借机说:“就到这里吧。再送下去,就太不好意思了!”
然后说什么都不让大助送下去了,点头致意后匆匆离去。
大助只好目送佐渡远去。
“真是糊涂啊!”
大助再次望向驮着俘虏的马匹和山伏时责备道:“不分场合地瞎说。这要是让我父亲知道了,这事不会就这样过去的。”
“是。……是我大意了!”
山伏狼狈地道歉。他是真田的随从鸟海弁藏,在这一带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人物。
港口 一
我是不是疯了?
伊织时常忐忑不安地这样怀疑自己,看见有水的地方就照照自己,当发现还认识自己时,才稍稍安心。
从昨天开始,伊织就一直在茫然地漫步,总觉得精神恍恍惚惚。
从那个断层爬上来后一直是这个状态。
“来吧!”
他有时会朝天空突然这样怒吼,有时又会低下头,盯着地面,低骂:“畜生——”
然后像被抽去了力气一般,拭泪呼唤权之助。